张希臧心道这郡王果然再如何轻慢那也是智慧过人的,自己只是说了一个一个大概情况就被抓住了事情重点。
他连忙接着道:“原本许多灾民都向着各地府城聚拢,起初大多府城也都愿意接收一些流民。
但随着灾害扩大,如今灾民数量实在过於巨大,根本不是一左府城能够容得下的,毕竟灾民多几乎是一洲之百姓啊!
所以即便各处府城掌权者即便再有不忍,也依旧下令关了城门,那些没能进城的灾民不得已下,也只能想外地流亡而去。
恰好这段时日我拢洲蝗灾得以控制,山贼也得以剿灭,一切都得到了稳定,便有诸多灾民一路闻声而来,此时这拢洲境内正汇聚这四面八方越境而来的流民……”
张希臧似乎有些忧伤,停顿了下话语,又继续接着说道:
“便是此时下官与王爷说话之际,就有大量流民靠近过来。
可咱们拢洲固然比起许多外州要好上不少,但毕竟只是一下洲之地,真要接收这么多灾民……负担实在太大啊!”
李元昌默然,早在张希臧提起外地灾情之时,他就已经预感到灾民的问题会与拢洲牵绊在一起,否则他也不会这么着急过来找自己。
他也知道,这事情已然不是一件可以轻易做决定的小事,所以才顾不上水利事宜,反正暂时他不在也不至於出事。
就下来或许要做一个艰难抉择,张希臧已经没有那个魄力去扛,此时更是有些六神无主,所以只能找上了如今的拢洲一把手。
李元昌自穿越过来也没有几个月,想他还没有享受多少,便要各种劳心劳力,之前虽然危机四伏,但总归不过打打杀杀,又不是自己上去打,所以还好。
如今虽然不用打仗,但,关上城门,便等於是对海量灾民见死不救,到时候死的数目,又岂是杀杀山贼所能比的?
……
与拢洲相近的雍城,此时城门大关,城门之外尚有大量百姓聚拢在那,皆都蓬头垢面,衣衫脏乱,正是受灾的一众灾民。
此时下面呼喊求救声嘈杂不绝,哪怕此时雍州的刺史站於城头,也只能隐约从下面听个大概。
“唉,这是一场浩劫啊,非我不愿救人,只道是人力有时穷,本官此时算是才深刻感受在这天灾面前,我等的渺小!”
“大人,如今天灾不断,我等也是无法,只是苦了这些百姓了,听说已经有相当一部分灾民往外地流亡而去。”
“可知灾民流亡方向?”
“大多混乱无序,有许多更是行至半路便支撑不住,此时外头荒野道路上想必横屍遍野……
只是,听闻临近的拢洲如今灾情似是控制得相当好,并没有出现大量灾民流亡的情况。”
“哦?,拢洲地广人稀,但受灾比之我们还要早上几月,若是本就无灾无害便也罢了,可这般处境,竟是还能安然无恙?”
“确实如此,原本那边还有山贼出没,但听闻那拢洲的郡王,圣上七弟李元昌来了之后,山贼便再没了动静,如今又好好控制住了灾情,着实厉害。”
“只是,如今各地灾民众多,若是众人听闻拢洲的情况,或许会吸引一大批流民靠过去……”